［离别台峰霆单周播剧］［残酷月光］第一集
早晨空气湿冷，地上的草挂满了露珠，有人走过，个个都被粘湿了裤脚。
“头儿。”
“头儿。”
“头儿。”
“嗯。”年轻的警官把证件掏出来，别在衣服上，“什么情况？”证件上写着“高级督察，林皓”。
“死者为二十岁左右女性，报案人早上晨练的时候发现的，死者被人割颈，身上没有衣物或是任何证件可以证明身份。”沈长青简单地介绍。
林皓点头，带上手套，蹲下来掀起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身首异处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显现在他的面前。
“唔……”低低的一声干呕从林皓的身后传过来，声音不大，但是林皓敏锐地察觉到了，回头看了一眼。
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站在几个人的后面，现在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纤细的手指根根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仔细，穿着黑色皮衣，黑色修身裤，黑色的运动鞋，从皮衣的领子里露出的衬衫领子雪白笔挺，头发被固定的一丝不苟。
薛可正站起来问：“你是哪位？这里是案发现场，闲杂人等不能进入的。”
“这里不是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不在这里。”
年轻人跟林皓同时开口，说完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哥，你来了？”何慕的声音又惊又喜。
沈长青不苟言笑地跟何慕说：“你不是新人了，怎么可以让非警方人员进到现场来呢？”
“我没……”何慕刚想要辩白，还没说出来就被林皓打断。
“他不是。”林皓言简意赅，“你应该就是来报道的警长何瀚吧？”
何慕张大了嘴巴，“啊？哥你调来我们重案组啦？”
何瀚稳了稳心神，点点头。
“上头跟我说你明后天才会到，没想到这么快。”林皓一抿嘴巴，露出酒窝。
“提前了。”何瀚显然是比林皓还言简意赅的人。
沈长青把看何瀚的视线转回来，看着林皓，“头儿，你为什么说案发现场不在这？现场有大量的血迹啊。”
林皓倒是还笑着看何瀚，然后眨眨眼睛，示意对方来回答，何瀚低声地轻轻嗓子，“虽然现场有大量血迹，但是死者被割头，一个成年人的血量大概有4000-5000毫升，这里的血量也就是不到2L，这里不会是案发第一现场。”
林皓满意点头，又转回身继续观察死者，全身上下没有明显的印记，“身材不错。”林皓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沈长青马上黑了脸。
“她的脸做过的。”
林皓挑眉：“说下去。”
沈长青原只是吐槽一句，听见林皓这么一本正经地问，马上正色，“她的下颌线有问题，正常人都有明显的下颌角，是一个钝角，而她的下颌支到下颌体是流线型过来的，很明显是磨过腮的。”
“很好，你就这条线查一下。”林皓肯定的一点头，长青的脸上马上有了笑意。
何慕抓抓头，“这个东西可不好查，她可能是在韩国或者日本做的呢，范围可大了。”
“没问题。”沈长青一口回答。“当警察就要有各种心理准备，如果没准备好是不配做警察的。”她说这看了何瀚一眼，其实是对他刚才见到尸体居然会干呕的回应。
林皓察觉到了，拍拍手：“好了，我们回去给目击者录口供，长青，你去查吧。”
“头儿，你刚才怎么就知道我哥是过来报道的警长？”何慕跟在林皓身后问。
“他的中指第二个关节有厚重的老茧，食指自然微屈，是常年持枪的人，满地血迹，他的眼神临危不乱，不可能是围观群众，”林皓一笑，“所以我猜就是。”
“这样啊。”何慕点头，薛可正搂住他的肩膀，“头儿可是我们警界的破案神话，观察细致入微的。”
林皓摸摸鼻子，坏笑着说：“其实我看见他口袋里的警员证露出了一个角。”
“嗐。”何慕刚燃起的崇拜之火被兜头一盆冷水。
何慕跟薛可正勾肩搭背地去取车，林皓看着何瀚苍白的脸，“你没事吧？很明显不是因为看见尸体才干呕，你是身体不舒服吧？”
何瀚抬头感激地看了林皓一眼，“没事的，只是胃有点不舒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然后一阵恍惚，昨夜的疯狂，纠结的姿势，残忍的撞击，无尽的喷薄，他的身体在隐隐作痛，不只是过度使用的部位还有他的那颗心脏。逃一般地来到这，他的心似乎并没有跟他的人一起过来。
他转过头闭了闭眼睛，无视口袋里振动的手机，不用看也只是谁打给他的。
林皓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敏锐洞察力这个职业病使他看得出何瀚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笑笑，这个世界谁没故事呢？
可是他在发抖，也是，深秋的气温还是很低的，又是这样的清晨，他……穿的有点少。
“你先穿着吧。”林皓把自己的棉服脱下来递给何瀚，何瀚明显地眼神闪烁了一下，林皓敏锐地感受到何瀚是一个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人，抵触别人的靠近，哪怕是善意的。
“没关系，我不冷。”何瀚说。
林皓看着他冻红了的鼻尖，苍白的脸颊，笑笑：“你放心，车上还有一件我的外套，你刚过来这里不适应气候是正常的，再说了，你要是刚来就生病了，我可不批你病假哦。”林皓说的轻松，何瀚也是一笑，接了过来。
薛可正跟何慕回来，几个人上了车回警局。
林皓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法医的验尸报告，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其他伤痕，致命伤就是唯一伤痕，伤口纤细，且齐整得过分，暂时没法确认凶器时什么。
“你们过来一下。”林皓出了办公室跟大家说，林皓问：“你们有什么看法？”
薛可正说，“不会是普通的刀具，不然切口不会这样齐整。”
“搞不好会是像古代的铡刀那样，咔，铡了。”何慕比划了一下。
“古代铡刀的伤口不会这么纤细，而且，这样的凶器太难掩耳耳目，极易被发现。”何瀚说。
林皓点头，认真听着他们的想法。
“那头儿，会不会是用钢丝？”薛可正问。
林皓点头，“戏剧跟文学作品里确实经常这样写，不是不可行，但是操作起来需要很多辅助因素，要做很多准备，那么凶手为什么非用不可呢？除非他必须用或是没有别的选择，后者显然不现实，没有选择时随便找的凶器怎么早做准备？所以，我不否定你们的猜测，但是要找到他非用不可的理由，证明猜测。”
几个人都点头，林皓又说：“你们两个调查一下失踪人口资料，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何瀚，我们去见一下报案人。”
报案人是一个年轻人，他摸摸鼻子，样子明显是惊魂未定，手里握着水杯还有一点颤抖。
他称他是早晨晨练经过这里，就发现了尸体，于是第一时间报案的。
看着人走出办公室，林皓问：“有什么看法？”
可是还没等何瀚回答，他就捂着胃部，倒在了地上。
林皓吓了一跳，“喂，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何瀚死死地抓住林皓的手，“别让小慕知道！”
“好。”
忍受着医生的怪异眼神，林皓觉得真的是太冤枉了。
“你们的个人爱好我什么也不想说，但是这种事情也要注意节制，而且要及时清理，否则发烧拉肚子都是必然的，更何况他的胃病这么严重，就不能忍一忍吗？”
林皓站在那里听着医生的训斥，他不能反驳，因为何瀚已经快要把头埋进衣服里了，他此时反驳会让何瀚更加难堪，情况更加糟糕。
“对不起，医生，你跟我说一下他的病情护理需要注意什么吧。”林皓好声好气地说。
林皓把病床上的小桌拿来，把买来的白粥摆好，笑着跟何瀚说：“还是得批你的病假，跑不了了。”然后看着何瀚的苍白的脸笑得很干，林皓自认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总能应对各种情况，可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何瀚好过一点。
“我……”
“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我可以理解的。”林皓说，他实在不想看见何瀚脸上痛苦的神情，可是何瀚真的闭了嘴他又觉得他这样打断对方是不是更加让对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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